山楂餅dead air事件

傍晚，為消耗家中的絞肉，於是走到附近的唐人小超市買雲吞皮，順道也去散散步，逼自己別老是宅在家裡。除了幾包雲吞皮，還挑了餃子皮、韓國豆腐和日本納豆，最後再放蛋卷、九製陳皮和山楂餅入購物籃中 -- 都是S君愛吃的小零嘴。

這家小店我來過幾次，收銀的是個很健談、操廣東話的年輕小姐。每次她都會主動的跟顧客攀談幾句。

「咦，你在吃中藥嗎?」她一邊鍵入價錢，一邊好奇的問。

「下?」為甚麼會扯上中藥呢? 我有點愕然，不知如何回答。

「你買山楂餅嘛，以為你拿來跟中藥一併服用。」

「不是的。」好多年沒吃中藥的我，壓根兒忘了山楂餅跟中藥有關。又，其實從前我在香港吃中藥，好像是以梅子送服的。就是用一張薄薄的油紙捲起，再在頭尾兩端扭幾圈的那種... 雖然我覺得我形容了以後，應該都沒人明白我指的是那種。

我其實不知還要說甚麼才是。但又覺得人家說那麼多個字，我單單答「不是的」好像很冷漠很無禮。於是，我又在牙縫間擠出一句:

「是我老公當零嘴吃的。」

「下?」今次輪到她感到愕然，接不上嘴了。嗯，為甚麼呢? 大家都不吃山楂餅當零嘴的嗎? 我以為大部份山楂餅，最終的命運都是當零嘴呢。

看她說不出話來，我很不好意思，又加了一句:

「OK啦，都算好過吃薯片嘛。」

「嗯... 」不知道她是不同意山楂餅作為零嘴比薯片好，還是她之前完全沒想過要將山楂餅跟薯片放在一起平排比較，所以當時腦海中正在做「山楂餅vs薯片」的比較圖?  總之，她長長的「嗯」了一聲後，才吃力的說:

「也是啊。」

其實我應該要閉嘴了，明明知道這段對話not going anywhere (不著邊緣?)，說下去只會 dead air 收場。但不知何故的，那一刻的我，有點心神彷彿，腦袋好像凝固了的雞油啫哩一樣轉不過來，但口中卻像反射動作似的吐出一句:

「沒那麼熱氣嘛。」

然後，一片死寂。真是一如所料的 dead air 了。

其實平日我根本不太相信薯片熱氣之說。

又其實，大家真的不會吃山楂餅當零嘴嗎???